Echuirauko

Naur o dúath

设定来源于托尔金的中洲神话体系（魔戒、精灵宝钻、未完的传说等）。Alpha/Beta/Omega Dynamics

Summary：

他慌乱地走回夜宿的地方，被野草绊住，脚步踉跄。一旁守夜的Lily双手支撑在下巴上，头垂在胸前，眼睛已经完全闭上。Remus推搡她的手臂叫醒了她，她转过身，忍耐着困倦询问他发生了什么。

“我看见了一个脚印，这里有东西来过。”

中洲第四纪元，一队走在迷雾山脉的边境商人搭救了一个不寻常的人类，由此将他们往后的旅程卷入了一个本不应涉足的迷宫。

提示：涉及性别歧视。

Chapter 1  Emyn nu fuin [†]

溪流像扎染坊间的废水，拖带厚重的橙红色染料流进山谷罅隙。在裂谷尽头，被潮湿的雾气轧弯的岸边杂草沉眠其上，水面陷入一片阴影，只有时断时续的淙淙宕击声表明它的存在。Remus从悬崖边抬起头，太阳已经落在了远处两座山峰夹角的最底端，似乎随时可能坠入山后看不见的黑暗里。

他的短袖长衣被什么东西钩住了，把他向旁边拽去。Remus转过身，几颗石子被踢落出山路边缘，消失进深不可测的虚空中。

“对不起，只是提醒，月亮脸，”Lily松开Remus的衣服，接过他手里的水壶，晃动以检测还剩下多少，“天快黑了，你不会想走夜路的。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，晚上会不会遇见什么东西不请自来，完全指望伊露维塔[¶]的天意。任何一个人只要见过迷雾山脉在洛汗西边一代留下的尸骨，就不会再敢往悬崖下面张望，除非想和它融为一体。我说过了吗？水没了。“她的红头发胡乱扎在后面，两天没洗澡，汗液和尘土的气味已经遮盖了beta的费洛蒙。

“你知道，James在中午就提起过这是最后一点水。等走出这段山路才能看到补给。”而连找到一个可供暂时休息的地方都遥遥无期，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支撑到下一个水源地，“乐观点，我相信迷雾山脉总有地方可以找到一个干净的水潭。”Remus悲观地想到，麻烦还不仅于此。离满月越来越近，他感到自己人类的一面在逐渐虚弱，有些不属于他自己的意志在暗中生长，牵制他的行动。他在之前的路上丢失了狼毒药剂，而那是唯一能阻止危险发生的东西。他仔细翻找了两遍挎包，确定一无所获，没有东西可以用来勉强替代狼毒药剂的功效。如果明晚之前不能走出这片山区，情形可能会不堪设想。这取决于座狼的嗷叫给半兽人通风报信的速度。他从来不愿考虑这些，也从来没有向他人提及过，关于他自身与魔多的势力实际上有多紧密的联系。想到这些事让他自责而内疚。

“如果当时没有那块石头挡路，我们也不会这样铤而走险……我只是又想起了这件事，”一个犹豫的声音传来，“没有人觉得可惜吗？我们差一点能节省一半的时间回格兰芬多。”

“少说两句吧，Peter，那不是我们自愿的。要是所有人都沉浸在怨天尤人里，我们这几个月只能原地踏步了。”James漫不经心地喊道，水壶从Lily手中被抛给Remus，又最终扔向了他。他把空瓶子系在腰带上，方便随时取用。

“我又不是不在走路。我还帮你们拿着这些毯子，这本来应该披在你们自己身上的。”Peter低声为自己辩解，一丝不悦从他脸上闪过，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任劳任怨的常态。

转过弯，路变得更加狭窄、崎岖，有些地方几乎与攀岩无异。似乎只要不紧贴岩壁，一只脚就会悬空。令人担忧的寂静笼罩了整片山脉，没有昆虫和飞鸟，他们甚至能听见自己胸膛靠在暗中冰冷的岩石上起伏呼吸的声音。夕阳只剩下一个角还飘荡在天边，夜晚的紫黑色纱布浸泡在霞光里，像露西恩[‡] 长发织成的密网，足以使一切生物沉入昏迷。Remus感到异常疲惫，于是他又想起了满月的事情，一股窒息的力量在挤压他的内脏。

Lily停了下来，她眯着眼睛朝远处的天空看去，西风吹起了她的头发。她尽可能让语调显得轻松，“各位，我们走过这一小段就停下去休息。前面还有多远才能走到路宽一点的地方？也不用估测得很精准。”

“等一下。不远，可能几十尺……”

Remus听到一阵尖叫。他打了个寒战，发现自己很安稳地站在岩石上，却仍然感到恐惧的虚脱。薄雾蔓延的黑暗中，他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，那里有两只手抓在土石松动的边缘。

Lily用他听过的最尖锐的声音喊了James的名字。她僵硬地站在原地，似乎做出了跨过去的姿势，但最终没有任何移动。可怕的沉默在四个人中间传递，阴影从山峰藏污纳垢的角落流出，吞噬了最后一点余晖摩挲过的反光。杂草在微风中缓慢轻柔地向两侧摇摆，抛下的阴影有时遮盖了岩石边缘，即使偶尔飘过的光亮也在眨眼时转瞬即逝。于是他们不知道James还在挣扎，或是已经松手。

“我还没死，看在伊露维塔的份上。”一个平静的声音从下方传来，“我踩在一棵很牢固的树上，就算掉下去也会被托着……”他迟缓地说到，停顿了一下，“但是当然，我会爬上来的。不要过来，损失一个总比损失两个更合算。等我，等我。我踩住了，这不是我第一次攀岩。……很简单。”他说了句脏话，结尾音调上滑，但是这并没有掩盖一根树枝被掰断的声音。Remus感觉眼睛酸痛，心脏在耳朵里跳动。

“别急。”一阵颤抖从Lily的喉咙里发出，“慢点爬上来，前面的路很近，我们完全有时间等你。你有经验的，你知道怎么上来。当心点，那块石头不稳。”

Peter嘴角紧绷，上下牙齿咬着舌头。他自言自语一些模糊的音节，半闭上眼睛。

他们看着James的手向上伸了一点，随后是他蓬松的头发，沾满泥土和血迹的胳膊。当他的背部露出来的时候，他停了下来，寻找合适的姿势。最终他一只脚搭在了山路上，翻身上来，脸色苍白。

他微笑着拍了拍身上的脏东西。血迹已经凝固在皮肤上。“我失算了，不应该离开岩壁那么远的。但是至少我帮你们看了路。”

“也只有你能在这种时候笑了，”Lily如释重负地叹气，如果不是相隔过远，她看上去会给他一个拥抱，“不是所有人都能有你这样好的运气，如果再有人掉下去，我不敢猜测会发生什么。你还能走路吗？或者我们停下一会儿?”

“停在这个地方？走吧，只有几十尺的距离。”

Remus想插话阻止他，但是James是个一意孤行的人，所以这根本不可行。

山路开阔了很多，却依然杂草丛生，即使是最为勇敢的人也不免会心生忧虑。Peter发现了悬崖边一处不怎么平坦的平台，可以并排躺下他们四个人。Remus抖动着麻木发肿的脚，坐在一块潮湿的苔藓上。几步外的一块突起岩石上，Peter在研究如何生火。

“那块石头还在吗？”Lily突然问道。她在把黑面包从旅行袋里拿出来，用生锈的小刀切成片。

“什么石头？”

“我们在斯莱特林拿到的那块钻石。Dumbledore需要的那个。”

Remus伸手摸了摸胸前衣服下的挂坠盒。“在这里。”把它称为“石头”实在是一种贬低，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什么，只是担心它丢掉。他说过这很重要，事关重大。他肯定知道些什么秘密，但是和往常一样，绝无透露的可能。”

丢掉，Remus的心皱缩了一下。就像他的狼毒药剂。他还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，侥幸地觉得自己仍然有希望找到它。
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一块宝石会让他耿耿于怀，虽然它的样子确实很有吸引力。”James在吃一块切掉了绿霉的奶酪，“不过刚铎（Gondor）的格兰芬多从来不缺矿藏，没有必要大费周章让我们去斯莱特林带这个回来。”

“你不觉得它亮得不正常吗？”Peter扔下毯子，交叉双腿坐在地上。Remus向下看了一眼，挂坠盒缝中流露出白炽的光线。在夜晚的黑暗中，它尤其清晰，似乎有一股不可触碰的力量在向外涌动。

“确实，你第一次在密林（Mirkwood）见到巨型蜘蛛时也说过这样的话。”

Lily放下手里的刀。“不要再提那种事了。你对他就不能少刻薄一点吗？”James本想要说什么，但是被她打断了，“试试这个。”她递给James一块切好的黑面包，也分给其他人剩下的部分。

James咬了一口，发出干呕的声音，面部痛苦又振奋地扭作一团，形成奇异的景象。这让Remus有些犹豫。

“你在里面加了什么？”James仿佛吃了一盘生洋葱。

“奥克饮料（Orc-draught）的浓缩液，”Lily耸了耸肩，用她最平常的语调答道，“能提振精神、缓解疼痛，对你的身体有好处。”

“我怎么不觉得，我头疼得要死，”Peter失望地抱怨，“而且它比可汗德（Khand）的辣椒还辣。”

“你可能需要睡一觉，放松点，Peter，再说了，效果也不是立竿见影的。”

Remus怀念在刚铎吃的和迷迭香共煮的肉，橄榄和无花果，酒馆里，年轻漂亮的omega给他一杯又一杯地斟葡萄酒。他们身上飘着橙花的味道，弯腰的时候，长衣从苍白的肩膀上滑落。

“你怎么搞到这个的？”James问她，歪过身体察看包里可能存放的剩余奥克饮料。

“在密林旁边的长湖镇，记得吗，那里有一队奥克（orc，即半兽人）的埋伏。”Lily拎起旅行袋，在上面打了个结，James的视线才转移到别处。“明天开始轮到你准备伙食了，James，一直持续到旅程结束。真是解脱！我受够了听你们的抱怨，切面包和腌肉又不是我天经地义的事情。哦，你们可以放心吃它，适量的奥克饮料对人类没什么坏的影响。”

James谨慎地看向其他人，高声发表自己的意见：“说回Dumbledore的事，我觉得他已经头脑不清了，毕竟活了两百多岁。一块钻石需要我们去斯莱特林走私？如果这真的有那么重要，他为什么不亲自过来。”

“他是杜内丹人（Dúnedain），活两百多岁并不算长寿。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，我们只能选择信任他。”Remus轻声答道，铺开披风准备睡觉。他的耳廓被风吹得失去知觉，即使在夏天，迷雾山脉依然比他以为的更冷。

“他不一定是杜内丹人，这只是臆测，没人知道他是哪里来的。你们见过他年轻时的样子吗？没有，甚至我的父母、我的祖母也没有。他似乎一直都是这么苍老，也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。”

Dumbledore的形象从来没有在Remus心中动摇过，这一次也不会，他不知道如果不相信这个帮助他隐瞒狼人身份进入霍格沃茨的老人，还有谁是可信任的。Remus侧卧在披风里，底下衬着气味潮湿发霉的苔藓。他闭上眼睛，努力去想象刚铎熙熙攘攘的酒馆，泼在街道上的泔水和被初来乍到的南蛮人打扰得四处扑腾的鸡、鸭。有那么一个瞬间，他觉得自己似乎身处刚铎的冬至日，倚靠在omega柔软的衣物上，与她或他在旷野的风中共舞，庆祝新的一年的到来。或是新的一天的到来。

他梦见了温暖的水，屋后一条漂着泡沫和油渍的河。他的omega父亲跪在岸边洗刷陶碗。他生过三个孩子，两个都早夭了，其中一个没活满一个月。她们的墓被选在河岸上，这样每次洗碗碟或衣服的时候，他都能看看她们，以弥补alpha母亲对她们的漠不关心。Remus在河岸淤泥里脱下凉鞋，光着脚走进河水。他弯曲膝盖，慢慢蹲下去，让温暖的水没过小腿、大腿，衣服下摆被浸泡得半透明。他想小便了。

Remus从披风和毯子里坐起来，睡意朦胧走到没有人的角落里，动作迟钝地解开缠腰布。尿的时候，他隐约看见一个椭圆形的浅坑埋在烂泥里。他挤出眼泪，擦了擦眼角。那是一个不属于他的脚印，向右下方一条未知的小路延伸。此时，这个景象把他迷糊的意识从九霄云外擭回，就像被一根绳子吊住了心脏，Remus感到无由的恐惧占据了整片脑海。一个想法在不断扩大、发散：这个地方不久之前有不明生物来过，并且，它有可能就潜伏在附近。

他慌乱地走回夜宿的地方，被野草绊住，脚步踉跄。一旁守夜的Lily双手支撑在下巴上，头垂在胸前，眼睛已经完全闭上。Remus推搡她的手臂叫醒了她，她转过身，忍耐着困倦询问他发生了什么。

“我看见了一个脚印，这里有东西来过。”

Lily警觉地站了起来。她的绿眼睛严肃地盯着他，似乎要警告他为自己的言行负绝对的责任：“你确定你看到了一个脚印？”

“千真万确，而且时间不久。印在烂泥里，不然我也不会看出来。要叫醒他们吗？”

”不，不，那可能是……旅行者、集市上那些人、斯莱特林的边境守卫或者……我不知道，有太多危险的情况了。叫醒他们吧，希望是虚惊一场。”

风越来越大，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在身后攒动、打草惊蛇，发出的声响消融在了风声里。James和Peter被从睡梦中拉起来，跟在Remus后面，依靠月光找到他之前发现脚印的那个泥潭。一连串混乱的脚印出现在他们眼前，相互交错，有时一个没有成形已经被下一个覆盖了一半，全部通向迷雾笼罩的不远处。

“要去前面看看吗？”James压低了声音，向四周张望着，“还是等到天亮再……”

“我宁愿不知道那是什么。”Peter打断了他。他畏缩在披风里，显得比平时更加矮小。

“James，”Remus朝着一个难以分辨的方向，困惑地说到，“我好像看见了什么。”

别无选择，他们顺着脚印的方向向前缓行。在野草和泥浆的交界处，脚印消失了。每往前走一步，风声就越放肆地喧嚣，仿佛企图把所有人和他们身边的一切全部卷入空虚的混沌中。然后，走到某一个地方，风消失了，连月光都黯淡了许多，山脉和天空连城一个灰黑色的混合体，曾经明亮的星星被浓厚的云雾遮掩。Remus费尽了力气，才看清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躺在地上，一动不动。他们走得很近，几乎弯下了腰，看见那是一个沉睡着的相当年轻的男性omega。他的额头和脸颊如象牙般洁白、温和地反光，黑色长发遮住了耳朵，只留出后颈上未结合的腺体；他的衣服上挂满银色的坠饰和镂花。Remus能从他身上看到不属于任何一种性别的美。

“现在怎么办？这算虚惊一场吗？”James双手环抱在胸前。

“我想知道，一个omega为什么会来这种地方？”Remus沉思地看了他一会儿，站起身，“他的衣服看起来很异域风情。”

“这是斯莱特林的风格吗？”Lily问道。

Remus抿着嘴，侧过身端详那件有些被弄脏的长袍上的束腰和装饰纹样，“这很难说，但能确定是他肯定不是平民。平民穿不起这样的布料。等一下，不……他是斯莱特林人，”他指了指omega腿上的一条看起来没什么用处，还被撕裂了的袜带，“他要结婚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Lily皱着眉，也许有预感事情会变得很复杂。

“这个是埃拉诺（Elanor）[§]，斯莱特林人把这种花风干了做成omega结婚时戴的袜带，他们相信这么做能祈福。不过这还是由他自己解释比较好。”

“所以你想要带他回去，照顾他直到他醒来？”

“你还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？”

Lily艰难地回答：“这很危险，如果他……”感染了瘟疫，这是最坏的可能。

“我的天啊，我们根本不必要收留他，”Peter忍无可忍地说到，“麻烦难道还不够多吗？带一个omega上路，这基本就是霉运的开端。他既然有能力走到这里，就应该默认他也有能力走到自己想去的地方。”

“我很赞同，omega不适合这么危险的长途旅行。”James附和到，这也许是他几个月来第一次赞成Peter的见解。

“所以你们就认为他适合被留在这里自生自灭？”Remus质问其他人，“我们的目的不是带他回刚铎，为什么要那么做？刚铎不是他的家，而是了解他作为一个未婚omega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路上，”Remus对着James嘲讽道，“况且他可能还不需要你的帮助呢。”

James沉默了一会儿，然后不情愿地地点了点头，“你是对的，omega之友。”

他们把那个黑发的omega背在肩上。他在omega是最高的那一类，而Remus又是alpha里的中等身高，这意味着他们差不多一样高。但是因为他很轻，即便他的外表瘦弱，依然有着与其不相符的轻盈程度，Remus背他并不觉得很累。逐渐西沉的月光照在回宿营地的路上，Remus走过低洼的泥潭和高低不平的石块，能听见背上的年轻人颠簸的呼吸。

-TBC-

注释

标题是根据David Salo所著A Gateway to Sindarin（Sindarin是托尔金在作品中虚构的一种精灵语言）整理的语法和词汇生造的，意为flame from the shadows，暗影之焰。

[†] 辛达林语（Sindarin），意为mountains under night。

[¶]  Ilúvatar，“万物之父”，创世神。

[‡] 露西恩（Lúthien）是辛达族精灵君王Elu Thingol（辛达林语，“灰袍君王”）和迈雅美丽安（Melian）的女儿，为了解救人类贝伦（Beren），她用魔法驱赶敌对势力。详见《精灵宝钻》中贝伦与露西恩的故事。

[§]埃拉诺（Elanor），是一种金色或银色的星形小花，它分布于托尔埃瑞西亚岛和洛丝罗瑞恩等地。这个故事里，斯莱特林的地理位置被设定在洛丝罗瑞恩（Lothlórien）附近，因此可能有种植Elanor。这种风俗当然也是我虚构的。

参考书目

UNA GIORNATA NELL’ANTICA ROMA by Alberto Angela（古罗马的日常生活：奇闻和秘史）

LIFE ON THE ENGLISH MANOR by H.S. Bennett（英国庄园生活：1150-1400年农民生活状况研究）

后记

这一章完全是以传统alpha视角（对应现实中的男性视角）写成的，因而涉及性别歧视内容。这也是这个故事尝试探讨的话题。

我在写一个Sirius中心、past prongsfoot&wolfstar的以80年代同性恋者为主题的短篇小说，所以Naur o dúath的第二章可能不会那么快更新。

P.S. 留个评论吧，谢谢 [*´・ω・]ノ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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